讲述故事、传递智慧、品悟生活,
无线睢宁《夜读》又和大家见面了!
捧一湾睢宁的深情,采一缕睢宁的月光,
《夜读》陪你入眠。
文字:雍宗辉 朗读:小东
我小的时候家住在离濉河几十米的河堰上,那时河上没有修桥,两岸居民来往就靠一条渡船。寒冬腊月,河水结冰,船在;炎炎夏日,疾风骤雨,船在。日出,它在;日落,它也在。小小的渡口从未安静过。
01.
河岸草丛中是星星点点的香,来来往往的过河人,脚步声、吵闹声,惊扰了野花,但它却露出君子般的微笑。一个小泥团不小心滚落到河水里,想要爬上来,可瞬间化作一团泥雾,那泥雾随着流水不断扩张,须臾消散,也许这就是轮回吧!
月光溜达在河面上,像温柔的晚风吹拂着,孤独的少女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大街上。而她的影子则没入星空,一个在天上,一个在水中,天上的那个反而模糊了,水中的月影越发明亮,那是小河幽幽的眼睛。
小河有了这条船就有了玩伴,找到了家的港湾。于是小河滩热闹了,故乡就在这条船上了。
02.
这年秋天,天很蓝,摆渡人的心情也是蓝的。船身是用水泥铸造而成,木架的龙骨,没有江南乌篷船那样的船篷,这条船就像孩子丢在水里的一块扁平积木,漂在水面上,四平八稳,两岸再用一条粗钢丝绳连接,船的两头用铁丝挂在钢丝绳上,就像火车的轮子牢牢地卡在铁轨上。小船紧紧地依偎在河流的怀抱里,岁月便在这河上往返了。
我看那摆渡人戴着一双破旧手套,双手用力拉拽钢丝绳,水泥船便懒洋洋地向前游去。即将到达对岸时,摆渡人迅速松开双手,小船失去舵手,憋足一口气,身体稳稳地靠在斜坡上。
摆渡人约莫六十来岁,背稍驼,见人总是乐呵呵的,有时渡河的人喝醉了酒,嫌船慢,骂骂咧咧的,他也不生气,两手稳稳地拉拽钢丝绳,船行得和水面一样安静,这摆渡人的眼睛如这河水一般清澈。
▲小濉河东岸(2008年摄)
有时娶亲的队伍要过河,用平板车拉新娘嫁妆的队伍能排好几百米,平板车排着整齐的队伍,气势恢宏。河岸上挤满了来看新娘子的村民,河水淹没在人堆里,像蚂蚁围着糖块。那河水和新娘子似乎都很害羞,静静地、静静地,低头不语。
而此时,所有的人目光聚焦在摆渡人身上,整条河上就他一个人在忙,一边擦汗一边拉着钢丝绳。这绳索今天似乎也关注美貌的新娘子了,显得十分油滑。老人的双手极其费力地把它从人群里拽回来。这时迎亲的队伍会给他一些糖果,他也就不再拿船钱了。
03.
有一回,我禁不住跳到船上去,“让我拉一把,还行?”“你来。”老人笑着说。
我学着老人的样子,大吼一声,身体用力向后倾倒,双手死死地握住钢丝绳,双脚用力搓着,我快憋死了,眼睛艰难地睁开,啊,船身纹丝不动。“哈哈……”整条小河都在笑话我。我觉得这很丢人,心想,早晚有一天,我能拉动它,我要超过你。
多年过去了,那个画面我一直难忘。摆渡人昂着头,用力拖拽着生活,也拉拽着别人的生活,帮衬着这方水土渡过难关,为乡亲们度前世今生。
静静的濉河,摆渡人不知去向,过往也不知去向。
愿你今晚睡个好觉,晚安
主播|小东
一审丨葡萄
二审丨李璇
三审丨张思考
监制丨刘砾
总监制丨鲁晓波
点和扩散一下
↓↓↓